
文/徐明虎
近日清理書報雜志有關資料時,發現在一個文件袋內,存有16年前的一張用整版介紹朱晴方的《長壽文化》報。
看著這張報紙,讓我想起了與晴方的一些“情”與“緣”的故事。
我與晴方的老家,雖然在長壽葛蘭鄉間的同一個院落,但由于年齡的差異和各自不同的經歷,難有機會見面,也不怎么熟悉和了解,只聽家鄉人夸贊說:“朱晴方讀書勤奮,又愛畫畫。”
1990年底,他和曾曉輝同時從長壽縣委宣傳部調到市委大院的市農委工作后,發現晴方的字寫得很漂亮,機關無人可及。1991年,市委決定從市級機關抽調人馬組建市委社教辦公室,由我任辦公室主任,辦公地點設在市委小禮堂樓上。次年底結束時,編寫了一本反映社教成果的書,取名《大地的回聲》。這書名由誰題寫呢?此書我負責主編,便決定說,誰的字寫得好就找誰寫,朱晴方的字寫得好看,就找朱晴方寫。隨即由曾曉輝(社教辦秘書、宣傳組長)去請晴方用毛筆寫了書名。印刷時,其封面采用燙金工藝,使“大地的回聲”五個字顯得金光閃閃。此書送到中央和省委社教辦后,都大為稱贊,市里領導及各區、縣委社教辦也很滿意。


在同晴方接觸和交往過程中,深感他為人正直,不卑不亢,不諂不媚,對人對事都堅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無吹吹拍拍、阿諛奉承的低級趣味,而且樂于助人。記得我在市委黨校學習時,要求每個學員寫一篇論文,我便寫了《堅持實事求是,深化農村改革》一文。晴方看到后,覺得很有價值,便推薦給市哲學社會科學學會的一家雜志。不久,該文發表在《重慶社會科學》雜志的1993年6期上。此文后被國內多家書報雜志轉載,還被評為優秀論文。
有時在報刊上讀到晴方的文章,覺得他的文字功底深厚,尤其是對古文的研究和運用更為突出。正因這樣,被重慶日報社看中。1993年夏,重慶日報熊慶元來到農委,談及要晴方去重慶日報的事。我從內心認為,晴方去重慶日報,更能發揮他的特長和聰明才智。沒多久,他就調至重慶日報社。
我1996年10月退休后,與相繼調到市里工作的文成、晴方、沈其泓及我四家8人,搞了個家庭聯誼會,規定“家庭聯誼,一月一次,生活從簡,互不贈禮”,幾家人每月輪流在家里相聚,聊天吹牛。
有一天,我和老伴走進晴方的書房,見他書柜內,整齊地放滿了古今中外的書籍。我倆隨意取出幾本翻看,發現每本書的頁面中,都有他勾勾畫畫寫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或批或注,或信或疑,有的寫上自己體會,有的寫上自己的不同見解。這讓我感到十分驚訝:真不愧是重慶首屆十佳讀書人!老伴也連聲說:“我還沒見過這樣的讀書人!怪不得晴方的腦殼那么靈光。”
晴方是一個處處勤奮的人,工作之余,經常花大量時間,甚至加班加點,不辭辛苦,不求回報,為他人修改文稿,以及為不少出書人寫“序言”之類。 一些單位請他作賦或編寫楹聯什么的,他都有求必應。
我在退休的日子里,為了打發時間,也想給后人留下點什么,寫了約50萬字的人生回憶錄,由孫女打字印出樣本后,送晴方幫我修正。幾個月后拿回一看,首先感到晴方做事太認真,發現他是逐句逐字審改的,其中糾正了不少錯別字,比如我多處把“匯報”寫成“回報”,常把應該用“地”字的地方寫成了“的”字,打字時把“侯”字打成了“候”字等,都一一作了改正,連有的日期寫錯了,都被他發現作了修改,對所有用錯的標點符號也作了糾正,真是認真得細致如微。不僅如此,他還寫下珍貴的感言,令我感動不已。
古人云:“腹有詩書氣自華。”晴方是一個靠“真本事”“硬功夫”行事的人。據我所知,在報社工作期間,有領導對他剛直不阿的文人特有的風骨和性格感到不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實踐,還是被他出眾的才華所折服。
2008年8月,我在歌樂山度夏,長壽區電視臺特地來采訪。回城后,《長壽文化》報樊強、余德成等3人也到家進行采訪。交談中,他們說《長壽文化》報要開辟欄目,專門介紹長壽人的成功故事。聽到這里我便推薦說:“那你們應該去采訪重慶日報的朱晴方,他是市里首屆十佳讀書人,是長壽人物中最突出的文化人,很有寫頭。”隨即告訴了住址及聯系電話。
當年9月22日,《長壽文化》刊載了對我的采訪錄。40多天后,又給我寄來一封郵件,拆開一看,是該報11月3日刊載采訪晴方的文章,醒目標題是《讀書萬卷樂在其中 落筆生輝風范盡顯》。文中有三個小標題:“為讀書敢拼命”“提筆行文涌激情”“老實做人重內秀”。讀罷此文,我進一步增加了對晴方的了解。晴方對此文也很珍惜,后見他裝裱加框,置于書房激勵自己。

2010年3月,余德成出版了《我和我的老鄉們》一書,并將《長壽文化》刊登我和晴方的文章編入他的書中,還把我和晴方的頭像印在書面上。

2021年,為歌頌偉大時代的一些人物,熊慶元出版了厚重的人物通訊集《榜樣》。書中有一篇《朱晴方:一位多才多藝的新聞人》,其中小標題是:“新聞采編是一把好手”“新聞理論研究也出彩”“文學創作收獲多”“書畫悄然鵲起于社會”,文近8000字,比較全面、系統地介紹了晴方在新聞、文學、書法、繪畫等方面的突出貢獻和成就。該書作者也把他2017年采訪我后刊登在《重報集團工作通訊》上的一篇長文,又編入他的書中。



在他人著作出版的兩本書中與晴方相遇,這既是難得的巧合,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
我在職時,讀過晴方的一篇雜文,內容大意是說自己雖然沒有什么財富,但有一大柜子書,時而和魯迅交流,時而和李白對話……顯得格外充實和自信。人們大都知道“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鳥欲高飛先展翅,人欲上進先讀書”“書猶藥也能治愚”等道理,但真正像晴方那樣鍥而不舍地愛書、讀書、買書、藏書、寫書的不多。他追求的不是一官半職和榮華富貴,而是不斷在浩瀚無涯的文化海洋中尋求更多知識。他十分推崇清代名臣李鴻章的名聯:“享清福不在為官,只要囊有錢,倉有米,腹有詩書,便是山中宰相;祈壽年無須服藥,但愿身無病,心無憂,門無債主,可為地上神仙”。
正因這樣,他的文思特別敏捷,可以說已經到了滾瓜爛熟、爐火純青的境地,不管是寫人、喻景、撰聯、著書或會議發言,都可隨心所欲地口出成文,提筆成章。所以他著作多多,創作成果數不勝數,真是春華秋實,碩果累累。
晴方一直謙虛好學,特別是向一些名家學習,常與市內書畫界的魏宇平、晏濟元、漆光、楊必位、魏功欽、熊新峽、盧德龍、毛錫雄等名家交流、切磋書畫技藝。我在人民支路龍泉花園居住時,院內有個張健,在書畫方面有一定名氣,晴方多次主動上門與之相互交流探討。還把張健引薦到我家相識,并為我書寫了我曾在農村收麥后學填的一首詞:“去歲初冬播種,歷經嚴寒霜凍。冬去春來霜霧散,大地明媚一片。陽光雨露滋潤,麥苗茁壯成長。寥寥種子遍地黃,喜看今日豐收。”
晴方的書法基礎本來就好,加上他虛心向名家汲取營養和不斷苦練,終于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連當年70多歲的著名書法家魏功欽,都給予高度評價,2009年,他撰寫了《中年出道也瀟灑——朱晴方其人其書管窺》的長文,文中插入晴方所書寫的多幅書法作品,發表在《今日重慶》外宣雜志上,傳至海外。在我眼中,晴方的書法特色是:落筆流暢,輕盈柔和,既優雅秀麗而又飄逸瀟灑,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至今,晴方的書法作品,更是上了新的臺階,不僅有專著,而且在市內市外的一些展廳里,在不少單位和風景區,都有他的墨寶。在網上以及報刊上,更是屢見不鮮。他的書畫作品還進入了無數人的家庭。他先后贈我有多幅作品,2010是虎年,他根據我的名字特意撰寫了我的名聯:
明是行主通天地
虎為眾君顯貴尊
贈我時還加了注釋。這當然是夸張的編撰,但說明他的真誠和用心良苦。

他曾送我一把精致的白色工藝扇,一面印有王勃所著《滕王閣序》全文,另一面是晴方精心書寫的白居易《琵琶行》中的摘句。

2018年的一天,我去到重慶日報報業集團書畫院,正遇海南畫家許獻廷在那作畫。見我去,晴方即伏案在剛畫好的荷花圖上題詩一首:“鋪開滿塘綠,護衛足下魚。大妍綻高貴,蓬房不染淤。待到秋涼后,赭容勝婕妤。一截童子膊,飽我七尺軀。”贈畫時還留下我們三人的合影。我拿回裝裱后,掛在家中靠近餐桌的墻壁上,每天進餐時望著這詩畫并茂的美圖,感覺菜味更香,仿佛有增加食欲,或有延年益壽之功效。

2023年6月10日,他在微信上傳我一張他的肖像。我反復觀賞后即說:“最贊你這張像,把外在的形象和內在的氣質畫得活靈活現,真是惟妙惟肖,應是珍貴之大作。”他則謙遜道:這是一個朋友畫的,獻丑了。他說他年輕時候就喜歡畫人物畫,還保存有一冊人物速寫本。這說明晴方的畫作不僅擅長花草蟲鳥及蔬果之類,在人物繪畫上也有深厚功底。

在他送我的書畫中,還有“壽禧延年樂無限”“厚德延年”“厚德壽考”以及詩詞等等。
2015年秋,我加入了重慶市雜文學會成為一名會員,并進入200多人的會員微信群。晴方任雜文學會執行會長,也是《重慶雜文》報執行副主編之一。在這近10年的歷程中,和晴方有著更多的往來就不去說了。
重慶的作家很多,畫家不少,書法家也不計其數,但像晴方這樣集詩文、書法、繪畫于一身的,則少之又少,我還未聽說有第二個。這就是晴方獨有的特長。所以,他退休后,還忙個不停,在市內及全國文學及書畫界,有著很多的頭銜。
晴方聰明的天賦和勤奮,鑄就了他輝煌而又精彩的人生。眼下,他雖早已進入古稀之年,但依然青絲滿頭,活力四射,在退休生活自由的廣闊天空里展翅飛翔,而且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在此文結束時,我也想用晴方之名冒昧地寫上兩句:
晴放陽光躍華夏
方興未艾再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