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嶼夫

你，還思念著這河嗎

一條名氣自古未越過縣境的小河

流淌未息

在故鄉的土地上，織夢

兩岸開的花

據稱都記入了史冊

后代們，撰寫出的鄉土志

予它崇高聲譽

離開的人啊，即使空手遠行

定長記摸魚撈蝦吧

河的味道，使他遇見洶涌的波濤

也不會感覺畏怯

他，將像東流入海的河水

撲向遼闊生活

我呀，是那河底的鵝石板兒

呢喃如戀愛里的溫存

昔日可以暢飲美酒的時光

往日暢飲美酒的時光，花開芬芳

白云在山嶺上飄蕩

飛鳥掠過樹梢，草叢掩映野溪

潺潺水響

穿過了楓葉紅遍的曠野

令酒杯里的漣漪，敲打心房

請吧

金色的陽光普照下，微醺如夢如幻

大地捧出不盡的寶藏

想起那些日子，初生的青春

那條并肩徜徉的路

直插天穹的峽谷，爬上崖頂的瘋叫

蟲兒，聽到多少瘋話

它們不響

所以啊，暗戀永遠是暗戀

玄想至今是玄想

曾經飲過的

酒漬，辯認輕狂年月之友的記號

可愿意相約為友誼重聚，舉杯共呼

赴田園的，最后一場豪放

風一直在從我身上吹過去

風啊，自來處吹來

一直這樣不停，從身旁疾步過去

山巖與我

擋不住風奔向三角洲的遠

往牽掛之地

祝福

那邊，原野上的花兒

在驕傲綻放，風里結段奇緣

留下幾個傳說

給勞作人，收工回家遇見的慰藉

送愛戀的男女喜悅

故鄉的父母，盼兒孫歸

把新枝插滿梅瓶

走進風的下方，落葉如雪花沾襟

在月下，默誦你抄給我的那首詩

那時，你送給我了一首詩

東方明珠的詩家，寫出的曲折優美

手抄的，筆力透紙

記得每個字，都像篆刻

具凸凹感

排成參差的行列走進心底里

今晚費勁默背

記得，猶感動的韻律

久失音信，或許也不再相互惦記

生活便是這樣吧

然而，沉淀下來的東西雖稀罕

且掩埋于時間的沙壤中

激流總會來沖刷的呀，忽然間重見

淚濺似浪花

不用揩凈它啊，慢慢干涸

依大河畔，聽濤聲

靜聽詩的吟誦

用一首詩，容納不下我所有的情感

一河詩可以

是誰在說美酒乃一種麻醉之藥

在我的前面，她悄聲說

不沾煙酒

音量調節到恰好，傳入旁邊耳朵

稍慚愧

我，只是從未酗酒

俏麗女護士，眼眸含笑一瞥

未出半句置評

嗯哼，今天的那杯啊

大多數男人，已經證實

從生活的路上走來

無論坦途，坎坷，或所遇兩者皆有

杜康著實算得上伙伴

飲如李白，便自喜得一絲仙氣

若似孔乙己

亦享苦中作樂

乃麻醉之藥，豈敢予完全的贊同

往年我們曾試過

醒來，感覺倍增的痛楚

作者簡介：

嶼夫，本名劉小平，又名羅追加措，重慶市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重慶新詩學會理事。修習詩歌的“居士”，常以分行的文字對話心緒，喜于詩歌的“爐膛”邊感覺生活的樂趣，在詩家語中領悟美的真諦。作品散見于《詩刊》《紅巖》《國防》《散文選刊》《新民晚報》等，曾獲重慶晚報文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