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欄語:
為深入展示和挖掘長江詩詞文化,助推長江國家文化公園建設,長江詩詞文化傳播項目已于近日正式啟動,旨在保護和傳承發揚詩詞文化。
文旅融出新天地,且以詩意共遠方。重慶文藝網、華龍網集團文化藝術中心聯合重慶市詩詞學會推出長江詩詞文化傳播策劃欄目《文旅中的詩詞》,讓我們跟隨詩詞的腳步,走進大美重慶。
今日,讓我們走進“萬里長江 天生云陽”。
《丁督護歌》
唐/李白
云陽上征去,兩岸饒商賈。
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
水濁不可飲,壺漿半成土。
一唱都護歌,心摧淚如雨。
萬人鑿盤石,無由達江滸。
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作者】
李白(701年2月28日—762年12月),字太白,號青蓮居士,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省秦安縣),出生于蜀郡綿州昌隆縣(今四川省江油市青蓮鄉),一說出生于西域碎葉。唐朝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涼武昭王李暠九世孫。
【注釋】
云陽:秦以后為曲阿,天寶初改丹陽,屬江南道潤州,是長江下游商業繁榮區,有運河直達長江。即今江蘇丹陽。
吳牛:指江淮間的水牛。
江滸:江邊。
【賞析】
《丁督護歌》又作《丁都護歌》,是《清商曲辭·吳聲歌曲》舊題。語出《宋書· 樂志》:彭城內史徐逵為魯軌所殺,宋高祖派都護丁旿收斂殯埋。逵的妻子(高祖長女),呼旿至閣下,親自問殯送之事,每次問就嘆息說:“丁都護”,聲音很哀惋凄切。后人依其聲制了《都護歌》曲。《唐書· 樂志》也云:“《丁督護歌》者,晉宋間曲也。”按《樂府詩集》所存《丁督護歌》都是詠嘆戎馬生活的辛苦和思婦的怨嘆。李白用舊題別創新意,與舊題毫無牽涉。只取其聲調之哀怨。此詩描寫民夫拖船的痛苦,表現了作者對勞動人民的同情。
關于此詩,過去有人以為是詠歷史題材,尋繹語意,是不合的。王琦說“考芒碭諸山,實產文石,或者是時官司取石于此山,僦舟搬運,適當天旱水涸牽挽而行。期令峻急,役者勞苦,太白憫之,而作此詩。”運石勞苦,太白憫之而作是對的;但有些教科書注釋和原詩首句也有捍格。教科書注者把“云陽上征去”釋為李白“自云陽乘舟沿運河北上”。既是能行舟,就不能說“水涸”需“牽挽而行”。社會科學院所編《唐詩選》為圓王說,認為是船工從云陽向上水拖船走去。如從有些教科書所注云,運石之船固然是向上游拖去,但這都是作者乘舟之所見,唯其乘舟溯江而上,沿河向上游拖船之狀以及“兩岸饒商賈”才能可見。“云陽上征去”是觀察點。從“兩岸”起至“無由”句都是從這觀察點寫所見所聞所感。作者對商賈之描寫不多,只一句,一句中只著了一個“饒”字,就寫出了兩岸商業之繁榮,商賈之多,富人生活之富。“饒”者多也,但“多”字替代不得。下面大量的筆墨而是寫船工生活。“吳牛”兩句形容活之累。《世說新語·言語》:“(滿)奮曰:‘臣猶吳牛,見月而喘。’”吳牛即用此典。此典既寫出了天氣的異常炎熱,又含蓄地告訴人們,船工也像吳牛一樣在累死累活地干,因此用典之后,詩人滿懷感嘆地說“拖船一何苦”,“一何”二字下得好,既體現了拖船之苦,又飽含了詩人的無限同情心。五、六句寫船工所吃,活累天氣熱。可連一口清水都喝不上。“不可飲”卻得飲,“半成土”也得裝壺中。與首二句聯系起來,作者用了對比法,商賈的生活與勞工之生活判若涇渭。“一唱”二句寫所聞,看到的已使人十分傷心了,可偏偏那哀切的“都護歌”又傳入耳中,這位“平生不下淚”的曠達詩人到此也不能不“心摧淚如雨”了。“萬人”兩句又寫所見,這兩句是說:石頭大且多,從事開鑿者數以萬計,運送到江邊更是一件困難的事。作者由拖船之苦進而想到從石山運送巨石到江邊之苦了。末兩句說:磐石廣大,采之不盡,會給人民帶來無窮的痛苦,會讓人民千古掩淚悲嘆。作者以“掩淚”作結,加深了全詩的沉痛感。
這首詩作者懷著沉痛的心情,以樸質的語言給讀者描繪了一幅辛酸的河工拉纖圖,透過詩句讀者仿佛看見了當時兩岸冶游的富商,豪門子弟,瘦骨伶仃的船工;仿佛聽到了河工的勞動號子,傷心的歌聲,催人淚下的呻吟。透過詩句,讀者也仿佛聽到了正站在行舟上的年青詩人的發出肺腑的悲嘆。此詩的語調是沉郁的,與他平常明快、灑脫的詩句不同。這又代表李詩另一種風格。世稱杜工部詩多“沉郁頓挫”之作,此詩即使放入杜集中,也難分出雌雄的。因此,大凡一個集大成的作者,風格總是多樣的,不可一概而論之。明胡應麟所撰《詩藪》云:“李杜才氣格調,古體歌行,大概相埒。”言之成理。
云陽地處三峽庫區腹心,長江之濱,有2300多年建縣歷史。擁有4A級景區城市,千年古寺張飛廟,5A級旅游景區“龍缸”,普安世界級恐龍化石園等景觀,是一座生態宜居的山水之城,旅游休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