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嶼夫

早起吧，置身于大地的輝煌

我在等待著，清晨的合唱團

登臺獻唱，醒來之時

天空布滿青色，我比朝霞與鳥兒

起得還早半個小時

夜里的美夢，化做了露珠

裝飾山嶺的花草

步道，仿佛老友，呼喚奔跑

嵐霧如遮，十字路口

晃動，神秘莫測的指揮棒

那伸向上方的樹枝

逆風一揚，是什么樣的高音乍響

引發群眾性的鳥鳴蟬叫

明亮金色的光芒，抵達啦

這一刻，我置身于大地的輝煌

伴自然四友好悟時間的奧妙

自然四友，陪伴了藍天

白云下，與風雨狂歡中的時光

從城的叢林，走

出來，結交朋友的延長線

由東向西升起的土地

緣，在山川間

飛鳥，蝴蝶，蜜蜂，蟬

共游伙伴，何必糾結于獨自徘徊

哪里有寂寞呢，說些話吧

互訴心底的喜歡

高原上，雄鷹俯看著疲乏的我

行囊裝進展翅的美學

這方空間，至寬廣的微小

花繁，草鮮，擴張想象的課堂

跟著綠化師傅去尋找失落的砍刀

它在哪里，失去蹤影

師傅，覺得你焦急的模樣啊

非為了價錢

為感情

這樣一把綠化工的砍刀

跟著你多少年

粗糲的黑紅臉龐

好像是，羅中立畫筆下的顏色

那些樹木，和花草

也會幫助你吧，四處尋找

我編寫一條帖子

告訴群友們

期待，砍刀早點回家

仿佛我，酷熱天盼雨的來到

青春的飲者出沒于嶺野間

舀一瓢湖水，高舉起

干杯，陳年老酒再次加持了

家鄉田野上結交的友誼

那時，無酒共嘗

只經常邀約漫步在城外的山嶺

已傾盡瓶中的玉液啊

風，也可為杜康

醉倒這群舍不得分別的人

歲月如空，容顏易改

但坐而論瓊漿，便一派輕狂灑脫

依然見青春的飲者

勿勸，勿勸

今日相會因過去

亦因未來，自己更需真摯

酣暢何必留名，醒時猶記兄稱

贈我醇釀，一壺好心情

在小鳥港灣旁陪伴朋友

每天的日常，早中晚時

獨坐小寓客廳，側邊的沙發上

等待朋友，鳥的降臨

透過半扇玻璃門

觀賞神氣的高視踱步覓食

嬌細的頭探進水槽

清涼，解渴

估計它要舒服得嘆一口氣吧

偶爾，又覺得自己呀

像是一個牧鳥人，下意識地數點

矛紋草鹛，毛腳燕

喜鵲和麻雀，喜那對愛侶

漂亮的鳥夫妻

登門作客，款待以別樣靜謐

小狗不識禮數，汪汪亂叫

便驚散飛起，少吃了幾粒谷子

久而久之，有心

就撿回來一串故事

立秋的陽光曬燙了臉頰

即使清晨的陽光，也凌厲

枝上綠葉被曬到微蔫

暫失了，滿樹繁華紛揚的驕氣

道路行人稀少

那把鐵鍬，閃鉆石斑斕

走進這個立秋之日

花蕾有精神，顯得顆顆抖擻

仍信心十足的花匠，預備

澆水，一瓢水，便得償一份鮮活

多少只蟬，隱身樹杈

守其責，聲聲知了起伏

或許你與我，也曾明白幾分

但不會開口說出

經歷烈日下的花兒，更多艷麗

若熬過苦難的人們啊

生命才壯闊

立秋前一天的風吹涼了酒杯

這個夏季，最后一日的風

吹涼了我的酒杯

世間的熱鬧，改變云朵的顏色

后來的雨水注入杯中

賜予天釀瓊漿

山河醉人

不曾辜負夏，秋便可期

春天許下的愿望

一步，又一步，向著目標靠近

煩悶怎么才能免除

大地，將出產的收獲

支撐走穩

問，麻煩把下酒菜，回鍋

有愛的心腸，總是熱忱

曾經有一座小城在大地上面

那樣一條巷子，像是一根

柔韌的絲繩，黑色長辮般美麗

縛住顆青春的心

少年向往，平生行跡

甚至還規定了

他的脾氣愛好性格，說話的腔調

笑與哭的超脫尋常之處

他們曾告訴，巷子早就湮滅

拆毀得無比干凈

全部磚瓦木石，徹底消失

也沒誰留下張老照片

哪里能憑吊，祭臺在躁動的心間

依然，鮮明如昨天

相遇時手足無措的羞澀

有一座小城，已不在大地上面

僅存幽深的靈魂盡頭

勿忘那片美過花朵的青草地

從花叢中，走向青草地

叫人疼愛又喜歡的，那大片翠綠

比嬌艷的花朵

更加吸引我，另一種啟迪

別樣的清新質樸脫俗

山谷里，水彩腔調的低音部

晨曦啊，愛她的純粹

把七八點鐘的追光，打在草地上

恍若隱藏的翡翠暴露于世

森林的倒影覆蓋

涼風吹過，童子們呼嘯逐奔

蝴蝶效應不知落到何處

可還記得斗草之戲，來吧

抵手而笑，穿越天真爛漫的時空

誰會有巨大的耐心靜候花開

是誰呢，在靜候著一樹的花開

鏡頭長久地聚焦

綠葉掩映下的顆顆花蕾

含苞待放的美

是誰啊，具有強大的耐心

風也來了，雨也來了

陽光也來了，地球的自轉與公轉

滿懷期盼的興致

是誰呀，被蜜蜂和蝴蝶

庇護，戴日月光環

臉頰上，可見紫外線親近的微痕

殷勤腳步踩亂青石板小路

是她喲，闖入胸間的花蕊傳訊

丑時，枝上將彩色紛披

這一群用嘮叨重構友誼的人們

從山嶺間的小徑，起伏的

曲線上出來，走向曾經熟悉的場景

尋找一段往事

生活里失落的篇章

你們啊

給我講述多少仍有趣的過去

可真的說過這樣的話

還有那些細節

稻谷，能想起它萌芽的田園嗎

是不是所有的動物

都記得母親，第一口乳汁

唯人會假裝遺忘

今天那個，擦肩而去的陌生的面孔

其實乃是舊識

親密關系，仿佛片枯葉

沒入時光的河流

酒啊，沉默著，只靜靜的聽

嘮叨的男女，用嘮叨重構了友誼

勿須遠行貝加爾湖

風景長卷，已任由你描繪

城市里飄著一朵家鄉的云彩

只是一個小鎮的孩子

一條小巷的孩子，敏感的心靈

總是能感覺父母的

腳步聲，又走近自己的床邊

感覺到鳥兒飛上了樹梢

白貓踩響房頂

當早晨陽光，穿過那扇貼花的窗戶

溫柔地，撫凈眼里的夜色

一座陌生，從未回去過的

村莊的孩子，那邊土地的基因

成為人潮中的這個獨特

把腔調改變千次

也會被霓虹燈，照出些羞澀與尷尬

或者，驕傲的來路

田野的種子，開放在高樓下

帶給幾分，別樣的美

家鄉的一朵云彩啊，飄至

成長不息的城市，猶如禾苗生

由腳下的路走向夢中山河

這個丘陵地帶的

居民點，素樸的三合院旁

溪水繞流

松，竹，和野花繁茂

清晨聞雞鳴

客來，犬搖尾

誰，依著老宅

祖屋的窗，遙想祖國的壯麗

邊疆大地的風光

你動情的傾訴，叫我

生深切向往

織密了，戀的經緯

腳下，是我旅行的零公里

向南北，向西東

向上下，向左右

夢中的山河

我們還能碰一杯生活的美酒嗎

以酒會友，時間的窖池

僅一滴，醉過去

也醉了明天，眼眸仿佛星座

閃亮，天空搭起穹頂

地平線在起伏

與遠方，締結奔赴的契約

我們，崇尚勞動的人

所有情誼，都來自耕耘的田園

就像收獲谷，麥

高粱米，每日餐桌上的

蔬菜，及水果

釀造一壇，珍貴的女兒紅

認知里的巨富，因為他擁有

最多的，自己的故事

足夠其暢飲的生活美酒

引我慚愧，追慕